皇太子在阔婚仪式上变了卦,令少辅震怒,才会有这些破事。”
“想不到皇太子是个痴情的人,只是苦了我们咯!”另一人插嘴道。
“还不是天神打架,我们倒霉,能有什么办法?”老闆叹了口气。
“当初他选择的时候就应该想清楚,少辅是他得罪得起的吗?”
“对啊,光是德行好有什么用?叁府根本不受皇族控制,现在好了吧,收不了场了!”
“哼,照我说,那个所谓的德贤皇太子根本就是虚有其表,只会讲些好听的,实际根本不在意我们的死活。”路离冷哼一声。
“那倒也不是,皇太子在第四层和第五层建了市场和学堂,大家都颇为称道,听说他们还准备在咱们这层扩建学堂,说是要让畜兽的孩子也能够读书识字。”老闆替皇太子说话了,“我倒觉得叁府才是混帐东西,尤其是少府,在咱们这层可没少干坏事儿,只要是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孩子,几乎都被少府军士给糟蹋过!”
“我的天!那你们不做点什么吗?”李昱江再次震惊,这些军士身为治安的维护者却破坏治安,看来路离这样有反抗精神的人太少了,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。
“能做什么?告官?别傻了!”
“那就应该杀了那些坏事做尽的军士!”路离愤懣不已。
“畜兽在军士面前拿出利器就会被当街斩杀!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啊!”
“那现在少府军撤走,岂不正是你们举事的好时机?”路离横眉一扬,似乎看到了希望。
“举事?谁举谁死,我们又不傻!”
“就是因为你们太聪明,才会任人宰割!”路离冷笑着,“就算你们可以苟且过活,你们的孩子呢?如果你有女儿,愿意看到她被人糟蹋吗?还是她被糟蹋后,你只能长叹一声,然后安慰她接受甚至享受?你难道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个平等、安全的环境中?要创造这个环境,光是靠祈祷和期盼就可以得到的吗?”
店老闆看了路离一眼,悠悠地说:“抱歉得很,我两个孩子都是儿子。”
听了他的话,李昱江在心里叹了口气,暗想:这就是马丁·尼莫拉牧师说过的一句名言的真实写照吧!越是底层的人,就越容易麻木,越容易得过且过。只有路离才愿意抗争!他本是赤匠,身份地位已算不俗,却还是愿意用自己的血为代价为世间换取尊严和自由!
想到这些,李昱江对路离的崇敬之情又多了几分,但一想到他是来刺杀皇太子以期望他们听到底层的呼声,又看看店老闆麻木无知的神情,心里更是替他不值,他不
知道路离用生命和鲜血能够唤醒多少沉寂的灵魂,还是就如大海中投去的一颗小石子,在涟漪散去之后,海面寧静依然。
回到房间,李昱江忍不住说话了:“路离,你这么做未必值得啊!”
“什么?”路离没明白他在讲什么。
“就算你行刺成功,又有多少人会明白你的用心良苦?什么‘我以我血荐轩辕’?!根本是无稽之谈!我只怕,只怕你是白白牺牲!”李昱江很怕路离一去难回,心里堵得厉害,“我们还是再从长计议吧!也许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,你可以像鈸城一样再联合一些人啊,不一定非要靠行刺才能改变这个世界!”
路离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,他和李昱江有同样的想法,也许皇都这个状态正是他的机会,只是他又有种深深的恐惧,很怕自己不成事,双手反倒会沾满同伴的鲜血,而他,已经不想再肩负更多的人命了!
“路离,不管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支持你,只是我真的希望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,如何才能将你的声音最大程度地传达出去!”李昱江见路离沉默了,继续道。
房间里陷入沉寂,路离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,这时,房间外面传来一阵喧哗,两人担心店老闆遇到了麻烦,开门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。
一打开房门,就看到店老闆喜上眉梢地冲他们奔来:“两位客官,皇太子差人送来食粮,你们想吃什么,我让人马上给你们做!”
“皇太子差人送食粮?”李昱江以为自己听错。
“是啊,皇太子和珞王联手,从珞王郡运来了不少食粮,已经不会有断粮的事发生了!”店老闆喜形于色,又有些得意地对路离说:“我就知道皇太子不会坐视不管的!这下可好了!”
路离面露不屑,暗想:小恩小惠就如此心满意足,只怕日后更加难以成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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