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若惜脑海中轰鸣一声,抓紧了春兰的手背。
细长的指甲嵌入皮肉,春兰忍着痛低声道:“小姐,她怎么…”
“闭嘴!”凌若惜狠狠的瞪了春兰一眼,甩开她的手,步伐矫健的掉头回了。
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东苑的旧书房,关了几日的书房门大敞四开,带起来一地的灰尘。
长期处在黑暗里,阳光打在赵景恒眼球上,刺得他不得不抬手挡住。走出门口时步伐稍显凌乱,被门槛绊了下,林风赶紧上前扶住。
不到十步的路,走得满院子的人心惊胆战。
赵景恒站在原地缓住,他从最开始的惊慌到愤怒到如今的担忧急切,耗尽了他的大半精神。
她身子孱弱,不时发病,药也未带。
她平日食得是精粮细米,甜汤玉液十二个时辰在炉子上煨着。
蛟绡做衣,苏缎做衬,苦了累了冷了烫了,就是烦了都要哄着的人儿,离了王府,她怎么能照顾自己安好?
“她在哪?”赵景恒问向台阶前跪着的人。
小侍卫立刻回禀:“夫人在…”
“等等!”赵景恒在身侧寻人,“李广,伺候本王梳洗。”
“是是,主子。”
江城郊外一座小木屋毗林而建,底层由粗壮的绿竹架高以防毒蛇鼠蚁。篱笆围成的小院子干净利索,院里有一棵不高的桂花树和一个漂亮的女子,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。
他们站在刚抽芽的树下,男俊女美,赏心悦目。
“大师兄!你怎么想到来看我!”
被称作大师兄的人上前摸摸难难的头,话语诚恳:“我是见这桂花树不是一般的品种,便过来问问能不能割爱买予我,我好带回山上研究。不是特意来看你的。既然是师妹的树,那便是更好。不用买了,谈钱再伤了我们师兄妹的情意。我这就挖了带走。”
话落还真就低头找起工具来。
难难尴尬的笑僵在脸上,她左跨一步挡住小树,冷漠道:“不是我的,不能入药。”
古厉短暂的怔愣后,不死心的问道:“那是谁的?我跟他买。”
难难随手摘了片叶子,放在鼻下,嗯~~连叶子都是香的。
她回道:“她不缺钱,倒是缺个男人。”
“我不是男人?”
古厉感觉受到了轻视。
身高九尺,肩宽腿长,一身腱子肉撑的胸前两臂的布料鼓起。眉眼深浓鼻梁骨高隆,听说他还是有些异族的血统的。
真是不能更男人的形象了。
可谁能想到这个大块头是个郎中呢,还是个整日就知采药炼药的书呆子。
难难有意嘲笑嘲笑这个情商负数的板砖脑袋,但看了眼他手里的铲子,悻悻的作罢,“好吧,改天我问问她。师父呢?身体可还康健?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说过我的坏话?”
“哪天?”
难难眯起眼:“师兄不信我?”
古厉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把小铲子扔到一边,转了话头:“师父去京都了,皇上叫他老人家伴驾下棋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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